赵氏贵女 !赵文宛和穆兰嫣二人是第二天一大早由六王爷的人马护送回府的,六王爷还有事情要处理,便没有同行。马车里,赵文宛看着因失血过多面色更显苍白的女子,昏迷中仍紧皱眉头,眸中划过一抹暗光。

果然,剧情有所不同了啊。

回到了府中,穆兰嫣被送去了西厢房静养,赵文宛借口头疼,阻了一干看好事的人,自个儿回房休息,留下宝蝉被老夫人等问话。

赵文宛冷漠瞧着,与剧本相比,这一趟穆兰嫣受伤一事,竟还比不上她头疼来得有人问津。也是毕竟眼下身份还没曝光,穆兰嫣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,老夫人打点了一二,重心还是放在了赵文宛身上,听的后怕。

雪雁念着姑娘早上在行宫没用朝饭,回到府里,就让百灵做了点吃食,端着走了进来。

赵文宛这会儿有了食欲,揉着脖子坐到了桌子旁,热腾腾的鸡丝面,汤色澄清,面条劲道,上面的鸡丝是熟鸡拆出来的丝儿,配上一些切碎的雪菜和菜苗,青白相间,味道十分清爽。

盘子里的小馅饼两面煎的金黄,个头不大格外可爱。捏起一个轻轻咬开,里面是小段芹菜混着鸡蛋碎,清新之外,带着特别的口感,外面的皮松软酥脆,配着里面软嫩却不软烂的馅料,可以说是相得益彰。

雪雁见她不断揉着脖子的,瞧她揉了一路了,还想着是不是落枕了,就听着赵文宛阴森森地咬牙开了口。

“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暗算我的,背后偷袭真小人!”赵文宛揉着酸痛的脖子,不用瞧也知道肯定青了。

刚进门的顾景行僵住了脚步,稍作停顿,随后若无其事地跨了进来,身后跟着要笑不笑努力绷着的封于修。

宝蝉是最后进来的,歉意地看了眼赵文宛,显然是自己没拦住人,也不敢拦。

赵文宛搁下了碗,接过帕子轻拭了下嘴角,好整以暇地看向二人见礼,“六王爷,封公子安好。雪雁,看茶。”

桌上的朝饭被撤了下去,换上了一壶幽幽清香的茉莉花茶,三人围桌而坐,面前各摆了一杯茶水,热气氤氲,雪雁搁下茶壶退到了一旁,莫名觉得这气氛有些古怪,对上赵文宛视线,意会地带着宝蝉退了下去,

待人退下后,顾景行掩唇故作咳嗽了一声,向封于修使了眼色,封于修似是不舍地从茶碗上挪开了视线,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抽,无奈绷着一本正经的神色道,“昨夜让赵小姐受惊了,本王与……”他轻轻扫了顾景行一眼,才继续道:“与封兄已经解决了事情,特意带着御医过来给小姐瞧瞧,你哪里可还有不舒服的?”

赵文宛细细打量眼前这人,二十左右的年纪,一身靛蓝刻丝暗金松纹的长袍,修眉俊眼,衬得人俊挺非凡,举手投足间却隐隐带着一股书卷气,更添几分文雅隽秀。

然也只是一瞬,赵文宛就移开了视线,端庄且疏离地答道,“六王爷费心了,文宛无碍。”瞥到候在外头的大夫模样的中年男子,微微垂首,嘴角勾起一丝笑弧。穆兰嫣伤得可比自己严重多了,这御医却给直接带到了这儿,剧情已经有了偏差,离她惨死的结局是不是也会……

察觉到赵文宛的走神,被某人强迫扮作六王爷的封于修抓着空档冲身旁那人挤眉弄眼,看后者无动于衷的模样,忽然恶从胆边生,对着顾景行恶劣一笑,转而对赵文宛如沐春风道,“赵小姐救了本王一命,有何要求,只要本王能满足的,但提无妨,就算是……”他故意留了拖了言语,令人误会。

砰的一声瓷器碰到的声响蓦地响起,赵文宛回神,视线循着声音源头看了过去,就见身着暗青莲底对襟短褂搭黑色长袍的‘封公子’,一双狭长的双眸里噙着少见的幽光,淡漠解释道,“手滑。”

赵文宛也就没在意,只觉得这两人怪怪的,想到六王爷提的,若这会儿要个免死金牌指不定人怎么想,倒不如事先卖个好,以后若真到了那一步,还能讨个人情。

“王爷言重了,文宛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,并不奢求回报,王爷能来看望已经是莫大恩德了。”

封于修有些意外,当然他身旁之人的意外不小于他,原还担心她会趁此提出什么过分要求,却得了这么一回答,封于修有点看不成好戏的不得劲儿,顾景行抿着凉薄唇角,心底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
“真的……不需要嘛?”封于修犹作不死心的问道,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,露了一丝本性。

只是赵文宛对其此刻身份正避若蛇蝎,自然没心情细看,视线飘忽回避道,“真的,王爷昨夜也受了伤,该好好安歇休养,不要在小女这儿费心耽搁了。”

言下之意就是逐客了?这得有多嫌弃顾景行啊……

封于修自然也察觉到了,这人对自己的不喜几乎快搁到了明面上,反倒对旁边的顾景行青睐有加,捏着下巴,眼里冒起了坏水。

“坊间一直有传闻,赵小姐敢爱敢恨,对本王……”封于修装作没看到顾景行快要杀人的视线,留了一半话头,略带期盼地看向赵文宛。

赵文宛不明白他提起这茬作甚,旁边还有她未来金大腿在,自然是撇得干净。不带犹豫的赶紧道:“王爷也说了坊间,做不得真的,呵呵呵。”

如果可以,她更想说谁没个年少无知眼瞎时。

“……”传闻中的被爱慕者黑了脸。

封于修不敢再撩拨某人,便也附着呵呵一笑,扯开了话题,没聊几句便提出了告辞。赵文宛自然求之不得,起身恭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