嫡女很忙的 !风细细从沉沉的睡眠中慢慢清醒过来,不无倦怠的睁开双眸,同时打了个呵欠。目光落到全然陌生的床帐之上,停滞片刻后,她才陡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。下意识的转头看去,身边的宇文琳琅却仍睡得香甜,也不知她这会儿在做什么美梦,却连嘴角也是上扬的。

犹豫了片刻,风细细到底还是没坐起身来。冬日里头,起床也是无事,倒不如再躺片刻,也免得扰了宇文琳琅的好梦。这么一想,风细细便也没多动弹,只静静躺着,默默的想着近日发生的一应事情。风入松……贺清章……他……究竟想要做什么呢?

一想到风入松,风细细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住在侧屋的瞿菀儿,还有……身边的宇文琳琅。这一刻,她真有种冲动,想要立即起身去找宇文璟之,好好追问一番。

她想着,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宇文琳琅。倒也巧,她转头看过去时,宇文琳琅也正动了动眼皮,缓缓睁开眼来。二人四目一对,都是一笑。宇文琳琅翻身坐起,开口唤了宫人进来伏侍。一时穿好衣裳,风细细便问道:“今儿可要去太后处请安吗?”

宇文琳琅摆手道:“那倒不必!太后若想见我们,自会派人来传我们过去的!”

听她这么一说,风细细倒不, 禁松了口气,汤太后对她们虽颇和善,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,她一来不想攀附;二来不想入了别人的眼,哪天就被拿去做了棋子。还是敬而远之的好。

觉出她的意思,宇文琳琅也不由的笑了起来。朝她眨了眨眼,神情欢快而俏皮。个中真意却在不言中。及至盥洗梳妆毕,宇文琳琅一面命人过去传了早饭,一面却让人请了瞿菀儿三人过来。五人在外屋坐下,一面喝茶,一面说笑,宇文琳琅便也顺势提点了几句抄经的注意事项。瞿菀儿从前也曾做过这事,自然不消她说,杜青荇二人却都认真的记下了。

用过早饭,宇文琳琅少不得提议出门走走。瞿菀儿心下愁郁难解,并无心思,当即推辞不去。杜青荇不好抛下严曼真不管,只得拿了殷切的眼光去看严曼真。严曼真只作不见,口称身子疲乏,想要回屋再歇一歇。杜青荇无奈,只得怏怏的陪她回屋去了。

三人去后,宇文琳琅坐了一刻后,却忽然站起身来。向风细细道:“难得今儿就有机会,我这就命人去请九哥!只是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话来,却要看细细你的本事了!”

…………

略感错愕的看向风细细,宇文璟之很快明白过来:“你们两个。这是在搞什么?”事已至此,他亦无意回避躲闪,便举步走进对弈亭。在风细细对面坐了下来。

对弈亭内,只得一张棋桌。两钵棋子。风细细就势坐下,亦懒得迂回周旋。便道:“我倒是觉得,九爷才一见到我时,就已经猜出我们想知道什么了?”

宇文璟之叹气:“你这丫头,说起话来倒是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生似我欠了你一样!”

风细细不料他会说出这话来,也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知道的越多,烦恼也就越多,如此简单的道理,九爷难道却不明白?”自打发现宇文璟之居然知道她藏得最深的那个秘密后,她反而更能坦然自若的面对他,因为对她而言,再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。

深深看她一眼,宇文璟之干干脆脆的反问道:“你如今可有什么打算没有?”

见他没有否认,风细细的一颗心早已沉了下去,只因宇文璟之这话,等于已承认了风入松就是贺清章这一事实。沉默片刻,风细细才道:“我想知道他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
抬眸看她一眼,宇文憬之微微扬眉:“如果我说我不知道,你信吗?”

不料他会给出这么一个回答,讶然抬眼与他对视一刻,风细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:“我信!”这两个字一出了口,她却忽然怔了一下,后知后觉的发现,原来对宇文璟之,她竟是信任的。而这种毫无缘由的信任,也的确让她的心情有些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