嫡女很忙的 !“瞿家是驸马世家!”宇文璟之笑的云淡风轻:“大熙立国至今,不过百五十年,瞿家却已尚了五位公主!而最为有趣的是,瞿家所尚的这五位公主,除却一位公主并无同母兄弟外,其他四位公主的兄弟最后都得以承继大统、登基为帝!”

风细细听得微眯了双眼,面上亦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。别人或者会以为瞿家这是运气好,但她绝不如此认为。她不否认运气的存在,但却一直以为,一个人如果一辈子都走运的话,那这个人就绝不仅仅是运气好而已。运气,从来不会独钟没有实力的人。瞿家固然因驸马世家之名而得利,但谁又能说,那些皇子不是因瞿家之力,才得以最终登上皇位呢?

没有就此发表自己的意见,她只抬眼看向宇文璟之:“九爷何以忽然对我说起这个?”

宇文璟之笑:“我只是想说,瞿家所迎娶的五位公主,个个皆是是皇室明珠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出嫁之时,更无一不是十里红妆。百五十年内,连娶了五位公主,瞿家险险没将皇室内库搬了一半回去,小姐且试想一下,他们能在乎给出去的那一份嫁妆吗?”

深深看他一眼,风细细冷静道:“九爷同我说这些,难道就只为了说明连国公府很有钱?而且他们之所以有钱,乃是因为娶了很多身份既贵重,嫁妆又极丰厚的女子?”她与宇文璟之虽只见过三次面,更谈不上什么了解,甚至她打从心底里还颇有些畏惧对方。但这些并不会让她错看了宇文璟之,这个男子绝不是那种目中无人之人。

听她这么一说,宇文璟之不禁笑了起来:“当然不!我之所以忽然说起这个,一是打算告诉你,连国公府,很快就将迎来第六位公主;第二,嫁妆丰厚的女子,往往是许多人家争娶的对象!哪怕这名女子的身份其实并不那么高贵,甚至是商家之女也是一样!”

他虽说得语焉不详,却也足够风细细悚然而惊了。事实上,宇文璟之最后的一句话,乃是确确实实的提醒之辞,他在提醒她,刘氏未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动她,但以她的身份,为她安排一桩婚事还是大有可能的。而这桩婚事,极有可能与她娘家息息相关。

如此一来,她的那笔丰厚财产也就等如间接的落到了刘氏的手中。

面色一时阴沉不定,良久,她才感激的起身一礼,并道:“多谢九爷为我指点迷津!”

宇文璟之笑容不变:“小姐客气了!”

风细细居然又笑了笑:“我曾听人说,要做好人就须做到底,要送佛爷便须送到西!九爷既已不吝赐教,我想着,你想必也不在意再帮我一把吧!”

饶是宇文璟之一贯轻描淡写的,这会儿忽然听了风细细这打蛇随棍上的一句话,也不觉怔了一怔,好半日,他才失笑的摇了摇头道:“小姐有话,何妨说来听听!”

风细细微笑:“九爷也许不知道,其实我早已有了心上人!”

宇文璟之扬眉,倒也并未太在意,一面信手拿起桌上茶盏啜了一口,一面笑道:“却不知是哪家的儿郎有此福分?竟能得小姐如此垂青!”这话仍是一径的云淡风轻,避重就轻,话虽说了,却并无任何的承诺意味,更绝口不提他到底是否愿意帮忙的话。

风细细早知他不会干脆允诺,而事实上,这事若换了别人对她说,即便她能帮得上忙,她也断然不会干脆答应,不管那个人是谁。说到底,做媒本就是桩吃力不讨好的事儿。

努力的抽动了一下面皮,她竭力的想要做出倾慕的表情来,只是可惜她从前并没演过类似的角色,这会儿也便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成功与否。懒得多去折腾自己的面皮,她故作羞涩道:“不瞒九爷,我……曾无意在花园之中见过三爷一面……”口中说着,已低下头去。

一口将咽未咽的茶水当场呛到了鼻孔里,近乎狼狈的猛一掉头,“噗”的一声喷出了口中的茶水,宇文璟之面皮紫涨,咳了个昏天黑地的同时,只觉鼻中又酸又涩,那种滋味,当真是难描难画,不能言说。他自知失仪,少不得举臂掩面,以遮尴尬。

见他如此,风细细到底忍不住勾了勾嘴角,实在有些忍不住笑。好在她如今正装着羞涩之态,倒是正可以手掩面,偷偷的笑上几声,以免憋坏了自己。对宇文璟之的云淡风轻,她早有些看不下去,这会儿见他如此狼狈,倒是正合了她的心意。

宇文璟之的养气工夫显然颇深,虽说一下子没能控制住,但很快的,便也恢复了常态,眼神古怪的看向风细细,他慢吞吞的道:“小姐的心意,若有机会,我定会代为转告三哥的!”

他既这么说了,深吸了一口长气后,风细细垂首细声道:“只望三爷莫要觉得我唐突才好!”该说的都已说了,该知道的,她也都知道了,在说出刚才那句不无尴尬的话之后,她已不以为自己与宇文璟之还有什么可谈的,只是这告辞的话,她这会儿却真是不方便说。

这要是一说了,岂非就是明告宇文珽之,我该知道的我都已知道了,你该知道的,我也都说了,我们就此别过!不过我让你办的事儿,你可千万莫要忘记才好!

她心中正想着这话,耳中却听宇文璟之道:“小姐只管放心便是!我还有事,就此别过!”

风细细闻声,心中当真是大喜过望,口中更是想也不想,当即脱口而出:“不送!”

这话一出,莫说是宇文璟之,便是她身后的嫣红也有些听不过去,忍不住的伸手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。很快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,宇文璟之唇角微扬,神色宁淡:“不劳小姐相送,我想,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!”言毕起身朝着风细细一拱手,也不多说什么,已自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