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,崇祯忽然问李若琏:“李若琏,朕想让你回北京纠集策反锦衣卫旧部,暗中组建谍报网络,向朝廷提供建奴情报并暗杀建奴的大人物,你可愿意去?”

“臣愿意。”李若琏连丝毫犹豫都没有,“圣上让臣去哪,臣就去哪。”

崇祯欣然点头,李若琏的忠诚和勇气是不用怀疑的,一个肯为大明殉国的臣子,有必要怀疑他的诚臣勇气?

李若琏又问道:“圣上,臣在何时动身?”

“现在不着急。”崇祯摇头道,“得找个合适的机会,然后演一场戏,要不然你就这样很突兀的回到北京去,建奴不把你抓起来才怪。”

李若琏想了想,又说道:“圣上,要不就借这次机会?”

“行。”崇祯略一思忖然后说道,“朕就借这次机会假意裁撤锦衣卫,然后你就暗中扇动锦衣卫的官兵叛逃,你记住,其他官兵是真叛逃,不然根本骗不过建奴。”

“明白。”李若琏肃然道,“臣只挑选那些真的会叛逃的锦衣卫官兵。”

崇祯微微颔首,接着问道:“你说矫诏这个事,谁会是幕后主使之人?”

“这个说不好。”李若琏道,“或许是东林党的余孽在借机报复史可法,或许是有人觊觎史可法的首辅之位。”

崇祯沉声问道:“你是说解学龙?”

“路阁老的嫌疑也不能排除。”李若琏摇头道,“因为史可法伏诛之后,接任首辅的必然就是解阁老,那么按照谁得利最大谁就是幕后元凶的推论,解阁老恐怕也是难逃御史言官们的捕风捉影的攻击,罢职去朝恐怕就是唯一的结局,这样的话,路阁老就成了首辅,所以也不能排除这是他的一石二鸟之计。”

“路振飞不可能。”崇祯断然道。

李若琏闻言默然,他不会与皇帝争辩。

“朕已经知道此事是谁指使的了。”崇祯说完,又扭头吩咐王承恩道,“王大伴,召内阁次辅解学龙前来见朕。”

“老奴领旨。”王承恩领命而去。

崇祯又问李若琏:“史可法人现在何处?”

李若琏道:“已经被带到刑部的大牢之中看押。”

崇祯当即起身说:“走,你们随朕去刑部大牢。”

“啊?”这下不光是李若琏,就连陪侍在侧的太子朱慈烺也感到错愕。

朱慈烺愕然问道:“父皇,你刚刚不是让王大伴召解阁老来彝伦堂觐见?”

“烺儿不要多问。”崇祯说道,“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父皇此举是什么用意了。”

说完,崇祯即转身出了彝伦堂,朱慈烺、李若琏还有勐可兔等人赶紧跟上去。

……

崇祯带着朱慈烺等人离开不久,解学龙便跟着王承恩匆匆进了彝伦堂。

然而等进了彝伦堂之后却发现,大堂内空荡荡的就连一个身影都不见。

“圣上呢?”解学龙有些错愕的问王承恩道,“王老公,怎么不见圣上?”

“这个咱家可不知道。”王承恩澹澹的道,“咱家只是奉了万岁爷的圣命,召解阁老您前来彝伦堂见驾。”

解学龙闻言脸色微变,这事貌似不简单?

犹豫半天,解学龙又问王承恩:“王老公,圣上可有留下旨意?”

“这个咱家也不知道。”王承恩一问三不知,“咱家就只是奉了万岁爷的圣命,召解阁老您前来彝伦堂见驾。”

解学龙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堪。

然后就开始等,随着时间流逝,解学龙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。

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,解学龙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死灰色,然后长叹一声起身,拖着蹒跚又沉重的脚步离开彝伦堂。

……

此时在刑部的大牢中。

史可法一脸苦涩的说:“圣上,罪臣镣铐在身,恕不能大礼参拜。”

“史可法。”崇祯黑着脸说道,“你真好湖涂啊,你矫诏之事只要朕不予追究,只要你自己抵死不承认,御史言官能奈你何?”

史可法道:“有老仆及纸条为证,罪臣无可抵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