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三月眨了眨眼睛，“爹爹？”他清楚的吐出这两个字，眼中带着疑问。

苏鸾红着眼睛，“爹爹。你爹爹今天去世了。和你母亲一起。你见过的，她还抱过你。你记得吗？”

小三月眨了眨眼睛，好像在思索。

苏鸾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两个拥在一起的人，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。小手再一次的摸了摸苏鸾的脸颊，“不哭，不哭。”小三月说着。

苏鸾擦了擦擦了把眼泪，“我来就是告诉你。不求同年同日生，但求同年同日死。你父亲和母亲做到了。”

小三月依旧在眨眼睛，他好像通过这动作，告诉苏鸾，他听明白了。因为他思考。在消化，苏鸾的话。

苏鸾道：“我觉得好累，我想回家。却又无处可去。我恨透了这个地方，却又无法离开。说真的，真要是有一天可以离开了，我可能又会变成一个懦夫。这里毕竟还有我的爱人。我现在感觉，我能在这里安安心心的过下去，完全只是因为他。一个人。”

小三月的眼睛依旧忽闪忽闪的眨着，苏鸾当然知道他根本听不懂。但是她现在就是要找一个人倾诉，一个不会将她的话记在心里的人。

“如果阮竺星那边不带你走，你就留在京城。陪着我。我太寂寞了。唯一能说话的青冥，他比我更忙。”

小三月啊啊叫了两声，“说，说。”他的小手，伸向了苏鸾，“说，说……”

苏鸾有些惊喜，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？”

小三月竟然点了点头。

苏鸾觉得这也太匪夷所思，一个一岁的小孩。她又觉得可能只是巧合。就算是神童，也不可能一岁就开了智慧。

她摸了摸小三月肉乎乎的小脸颊，“等送葬那天，我会把你带去。公开你的身份。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
小三月很神奇的，用力的摇头，“不，不。”